11.18

tga：家的感覺

某天深夜，賀呈剛結束應酬，他先讓司機開到附近的小區，撥了通電話給丘哥。電話響了十秒才接起來，看來他應該沒把手機帶在身邊，也許是正在充電。

『什麼事。』

電話一頭難得寧靜，不似對方常待的聲色場所那樣嘈雜，賀呈反而不大習慣這種情況，他們都是被染墨的人，再添增多少的白都是無謂。

「在哪。」

『我今天沒去酒吧。』

「我知道。」

『難不成是撲空了才打給我？』

對方的語氣裡帶點調笑，似乎為沒見到他撲空的窘迫而感到扼腕。不過賀呈也沒生氣，只是淡淡地將話題帶開：「你是不是在家。」

『……哈？』

十五分鐘之後，他抵達對方租的公寓底下，殘弱的路燈光線閃滅，蠅蚊繞著門邊的垃圾袋飛轉，賀呈以前來過三四次，都是出了一些狀況，不是來包紮就是取武器的。也難怪他還沒走到對方門前，就見丘哥穿著黑色工字T和拖鞋急急忙忙地奔來。

「出了什麼事？需要火拼？東西？還是你傷到哪裡了？」

清清淡淡的皂香味傳來，他的頭髮上還帶點濕氣，看來才剛從沐浴間出來。

「進去談。」

老舊的公寓鐵門＂嘎＂的合起，噪音在寧靜的公寓裡顯得格外突兀，簡陋的裝潢設計，該有的家具幾乎都沒有，地上散落的酒瓶空罐，盛裝小菜的塑膠袋，還殘留一些鹹醬油味，房間的主人也沒急著收拾，一臉挺酷地雙手交叉盯著賀呈看，好像在正等著他發話。

「找我到底有什麼事？」

房間的白熾燈發出細微的＂斯斯＂聲，大概過不久就得換新的燈管了。

他想到留給賀天的屋子，想到自己的好幾間宅邸，奢侈卻寂寞，明明什麼都有了，卻像是死的。而阿丘這裡不同，破則充實，每一個角落都有滿滿的生活感。

「也沒什麼，就是剛好想到你。」

END